淮安援藏口述史·雪域青春丨重返林芝:跨越万水千山的追寻

2024-08-19 09:07

从淮安出发的那一刻,赵长仕如释重负。

28年了,西藏林芝始终是他魂牵梦绕的第二故乡。

1988年,就职于淮安洪泽邮电局的赵长仕响应组织征召,奔赴西藏,为拉萨、林芝的邮电事业奉献了8年青春。

从林芝结束援藏工作回到家乡淮安的28年里,重返西藏、重访林芝,也成了他晚年的一个夙愿。

2024年7月,赵长仕终于如愿。7月7日至7月8日,69岁的赵长仕跟随“淮安援藏口述史·雪域青春”融媒体报道组从南京搭乘航班,经成都中转,飞向林芝,开启了一场跨越万水千山的追寻。

重逢时刻,兄弟情深

得知老朋友要重返林芝,在成都双流机场中转、62岁的原拉萨市电信局局长土登穷穷激动万分,于7月7日傍晚专程从成都市区驱车近50公里赶来,同赵长仕会合。

见面的那一刻,两位老人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,热泪打湿了脸庞。“一同经历过生死,一起共过患难,真是比亲弟兄还要亲。”打开话匣子,两位老人的思绪回到了曾经一起奋斗的光辉岁月。

在林芝援藏期间,赵长仕是邮电局局长,土登穷穷是电信科副科长。赵长仕记得,自己曾带领包括土登在内的工作队,前往墨脱县建设卫星地面接收站。“没有路,翻山越岭,风餐露宿。”这段经历,土登记忆犹新,“在嘎隆拉雪山上,我们一个个筋疲力尽。经过原始森林,大家围着篝火坐在一起,夜不敢眠。临近县城,又下起了倾盆大雨,赵局长从马背上跌落下来,一身是伤。”

墨脱之行,可谓是死里逃生。

“你这家伙当年可是‘心狠手辣’,用酒精给我手腕上的伤口消毒,下手够重,把我疼得嗷嗷叫。”时隔28年再次见面,赵长仕伸出手腕,露出墨脱之行留下的伤疤,数落土登的“狠”,感念的却是土登的恩,热泪再次盈满了眼眶,模糊了视线。

“那时候真拼,你带头冲锋,大家干得带劲,在那么艰苦的情况下,硬是打通了墨脱百姓的通信‘天路’。”土登感慨,“老伴今天还强烈要求来见您,实在是小孙子没人照顾,来不了。来得匆忙,不然的话让她做地道的藏家酥油茶,带来给你尝尝。”

一条援藏路,一生兄弟情。土登告诉报道组,当年,赵长仕和大家在一栋办公楼上班,下班了在一个大院里生活,经常被同事们邀请到家里做客,就像一家人一样。

故旧同访,记忆闪光

7月8日,飞机一次次爬升,越过“世界屋脊”。

注视着舷窗之外的赵长仕,再次思绪万千:“20世纪80年代末,我曾跟第二次赴藏工作的孔繁森见过一面。1992年,孔繁森去了条件艰苦的阿里。我先是到拉萨支援建设,1990年到的林芝。”

林芝,如今的赵长仕既熟悉又陌生。7月9日一大早,赵长仕迫不及待地来到中国电信集团公司林芝分公司——原林芝地区邮电局所在地。

“大门变化不大,院内树长高了。”赵长仕一边回忆,一边走进大门。大门内,左边是运动场,右边是“职工之家”,不远处就是他曾经用过的办公室、住过的宿舍,一切是那样的亲切。

曾分别担任中国电信林芝分公司总经理、中国邮政林芝分公司总经理的布次仁、乔罗卜,陪同赵长仕边走边看边聊。“赵局长不仅带来了新理念、新思维,还悉心培养了我们,让我们的管理水平不断提高。”两位老部下对赵长仕心存感激。

“到任后的第一天,我看到大家稀稀拉拉来上班,不准时。第二天,我就说服迟到3分钟的局党委书记配合我工作,以身作则去交罚款。这样一来,再也没有人迟到了。”回想起这件事,赵长仕颇感得意,“为了增强凝聚力,我动了不少脑筋,想了不少好点子呢。”

当年,林芝邮电“软硬件”与东部沿海地区差距较大,赵长仕努力向上争取,还带队奔赴广东求援,帮助林芝邮电局获得邮车、电脑等物资支持,并且积极创造机会,分批把职工选送到发达地区培训,开拓视野,提升业务水平。

“林芝邮电事业的发展,赵局长功不可没。”陪同赵长仕重访的中国电信集团公司林芝分公司党委委员其美次仁,由衷地对报道组赞誉道。

时代巨变,精神永恒

重返林芝,最大的震撼是这里的发展变化。正如赵长仕的感慨之言:“现在的林芝,不比全国其他城市逊色了。”驻足在高楼耸立的林芝街巷,穿梭在整洁干净的小区,行走在宽阔平坦的道路,赵长仕尽管年事已高,却兴致勃发。

在林芝市八一镇巴吉村,世界柏树王园林景区游人如织。“以前这里很荒凉,见不到几个人,更别说游客了。”赵长仕回忆,曾在林芝工作过的江苏女科学家徐凤翔,让世人认识了这里的千年古树,而轰动一时、获奖无数的报告文学《小木屋》,讲述的就是徐凤翔致力于建设高原生态研究站的故事。

7月10日中午,报道组从林芝乘高铁前往拉萨,一路风驰电掣,不到4个小时便抵达。“过去从林芝到拉萨,坐的是邮车或吉普车,而且去也满天星,到也满天星,我们天不亮出发,天黑了才能到。现在,坐高铁既方便快捷,又安全舒适。”赵长仕感慨万千。

2020年11月,世纪工程——川藏铁路(雅安至林芝段)开工建设。建成通车后,从成都到拉萨的通行时间将从36小时缩短至12小时。可以想见,交通的便捷,将带来经济发展新的巨变。

时代巨变,精神永恒。回望过往,凝望当下,瞭望未来,我们可以看见的是,新中国开辟的宏阔的援藏大业,在一代代援藏工作者与西藏人民的共同努力下,必将创造出雪域高原的一个又一个人间奇迹。

监 制:张建闯 董 蔚 刘 葆 张 林

策 划:杜勇清 蒋 耀 杨 飞

统 筹:李 昱

文 字:刘 权

视 频:陈大铭

图 片:赵启瑞

海 报:李海娇

手 绘:金 鑫

编 辑:管 艳

责 编:白留伟

融媒体编辑 潘永勇

责任编辑 管艳